未檸

【Drarry】他说他是他的曙光

        ＊OOC属于我

　　＊战后

　　＊治愈向

    

　　01.

　　 “所以，你们让我去看着一个实力足以碾压五个我的人…”德拉科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校友，同时将手上的笔放进胸前的口袋，“不要自杀？”

　　赫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叠病历，递给面前年轻的治疗师。

　　德拉科看着桌上一叠的病历，表情有些恍惚。

　　他敢向梅林发誓，这绝对是他至今为止看过最丰厚的病历了，在一个病人身上。

　　他拿起病历，认真的翻阅，“为什么是我？”德拉科放下病历，注视着眼前精明能干的女人。

　　赫敏抿唇，右手下意识地握了握罗恩的手，“没有为什么。如果你坚持要一个答案，我们没有人有任何办法可以照看哈利，只要他离开我们的视线一分钟，他就有各种方法伤害自己。”

　　然后她看见马尔福笑了笑，说：“那我就有时间？”

　　赫敏端坐着，摇头：“哈利需要一个他认识的人照看他，我们希望你能成为那个人。我已经跟圣芒戈的院长联系过，假如你愿意，我将聘请你担任哈利的治疗师。”

　　“马尔福，你知道这是你最好的机会。向众人证明你并非食死徒余孽。”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德拉科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启唇：“我接受。”

　　02.

　　德拉科从赫敏那里接过哈利公寓的备用钥匙，站在公寓门前，他深吸了几口气。

　　插钥匙，转开，推门。

　　一套动作干净俐落。

　　德拉科看着窝在一滩血中的青年，在脑袋还没转过来前，就下意识动作扔了一个治愈咒过去。

　　哈利微微睁开眼，视野长久的昏暗使他不太习惯突如其来的光芒，他缓缓的说：“马尔福？你也死了？”

　　德拉科感觉头有点痛，十分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我没有想要跟你一起死的意思，波特。”他将他扶起来，对着地板用了一个清理一新，“格兰杰和韦斯莱聘用我成为你的治疗师，从今以后我会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他假笑着。

　　哈利撇开头，淡定地回应：“知道了。”

　　03.

　　“现在，我想大概了解你的状况。”德拉科看着哈利张开的嘴，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当然看过你的病历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最近的心情。”

　　哈利眨了眨眼，正欲开口，一旁柜子上的东西突然滚了下来。

　　德拉科捡起来。

　　三秒后。

　　金色头发的青年微笑，挥了挥魔杖。

　　那瓶魔药立刻消失不见。

　　哈利缩了下脑袋，抿唇。

　　“波特，我知道你的魔药成绩不坏¹，但不要把这种才能用在这些事物上好吗？”德拉科尽可能温柔的和这个重症病人讲话。

　　“我…”哈利才刚讲一个字，梅林知道为什么整个柜子里的魔药都滚了出来。 哈利看着德拉科越笑越温柔的表情，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

　　“Mr.Potter,I think maybe you can explain to me about these,”德拉科的手指转向，“and these.”²他的嗓音低沉悦耳，还带着些蛊惑，要不是这混蛋的笑容不对劲，哈利都得赞赏一声。

　　04.

　　“马尔福，我想我必须说你变得和马尔福先生越来越像了。”哈利试图带过这个话题，而德拉科根本没有上钩的意愿，“感谢你的嘉赏，不过我想这个回应并没有直接甚至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

　　好家伙，马尔福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

　　哈利一点配合他的意愿都没有，直接闭口不谈。

　　德拉科似乎早就遇见了这样的状况，耸耸肩没多说什么。

　　05.

　　“我想看一下你书柜里的书，可以吗？”德拉科撇头询问。哈利摆了摆手，把自己埋在沙发上的枕头里。

　　纤长的手指随意抽出一本，青年看了看封面，从容的翻阅起来。

　　正在神游的哈利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从蒙眬中睁眼，德拉科正拿着魔杖，杖尖泛着淡淡的光芒，他和他的四周被成堆的书包围。

　　“我想，对此你必须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哈利眨了眨眼。

　　真是好家伙。

　　今天这场景简直是大型波特死亡现场。

　　06.

　　见哈利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德拉科的头隐隐作痛，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抿了下唇，一挥手让所有书本消失。

　　德拉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沙发，坐在哈利身边，“听着，波特，你可以不配合我所有的咨询，但至少要按时吃饭，好吗？”

　　良久，哈利仍没有回答，德拉科也只是移开目光，默不作声坐在他身旁。

　　07.

　　接连几天，鉴于德拉科陆陆续续没收了哈利的作案工具以及二十四小时贴身照看，哈利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这天清晨，德拉科一如往常的把早餐放在哈利面前，哈利抱着只白鼬开口：“你一直在找时钟。”德拉科对于哈利的主动搭话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的确。”

　　哈利推开盘子，趴在桌上。

　　正当德拉科以为对话到此结束时，黑发青年又缓缓的说：“我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每一次窗外的景色变了又变，我始终觉得一切依旧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所以你干脆让自己看不见时间的推移，毕竟这一切对你来说并非重要的、需要关注的。”德拉科放下餐具，抬手抿了一口咖啡后道：“什么都没变只是因为现在你的情绪和战争中一样萧瑟清寂。而什么都变了，却是因为物是人非了，你还在这里，而有些人已经离开。”

　　哈利试着做出一些回应，最后却只是慢慢低下头，不再多说。

　　08.

　　渐渐地，拂过面颊的风开始柔和曼妙了起来，身边凋零的枝桠也开始冒出新芽，盛放艳丽的芬芳。

　　哈利站在厨房外，默默看着德拉科将一瓶魔药倒进一罐牛奶里，随后倒入玻璃杯中。他低眸，看了眼自己手腕间黯淡掉的疤痕。

　　等德拉科拿着两杯牛奶出来，哈利便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怀中的白鼬玩偶中抬起头来。

　　他没有问德拉科为什么，他也不想问。

　　09.

　　“马尔福，为什么这里还会有把刀？”赫敏指着厨房里的刀问。德拉科头也不抬，“上面有魔咒，波特无法接触。我做饭也得有把刀不是吗？”

　　“我还以为你还得倚靠家养小精灵。”赫敏看着睡眼惺忪的哈利，顺便吐槽一句。

　　德拉科没有作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整理着衬衫的袖口，食指轻轻一出力，将袖口向下拉了下。

　　10.

　　送走了前来探访的赫敏，哈利直起身，苍翠的瞳色里第一次有了情绪，“你明明跟我一样，为什么还要答应赫敏和罗恩。”德拉科微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的某些行为在其他说法里并没有合理的解释，但如过以我相同的情况来解释，一切便有了结果。”

　　“马尔福，你也是精神疾病患者。”

　　“你和我一样。”

　　11.

　　德拉科淡淡的看了哈利一眼，无所谓的耸肩，“真希望有时候你不用那么聪明。”

　　“我的确是，不过那并不妨碍我工作。”德拉科淡然地回应，手边翻阅着病历，“这是你近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算是一个质量性的进步。”

　　哈利拧眉，“马尔福，不要回避话题。”

　　“我计划你和我可以有一场旅行，就在下个星期。”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微笑，“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

　　哈利张了张嘴，碧绿的眼眸凝视着面前俊美的脸庞，最终缓缓撇开，“随便你。”话落，他转身去厨房倒水。

　　德拉科低眸，映入眼帘的是左手腕上可怖的伤疤。

　　12.

　　湛蓝的无垠下，一道道白色颜料在凌空绽放，云彩深浅不一，光芒晴朗耀眼。

　　哈利一下飞机就接到了赫敏的电话，女人温柔的嗓音在耳畔缭绕：“哈利，我很高兴你愿意出门旅游，希望你玩得开心。我和罗恩处理完这边的事后可能也会去你们那边一趟，期待与你相见的日子。”

　　赫敏那方有些嘈杂，哈利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罗恩的声音－－“Bloody hell！哈利怎么会跟白鼬一起出去都不跟我们！”

　　哈利浅浅地勾勒出一个笑容，“谢谢。”

　　“之后见，哈利。”

　　“嗯。”

　　哈利收起手机，向上望去。

　　太阳很大，天空很蓝。

　　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收回目光，焦点放在前方的青年身上。

　　毕业以后，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专业一点还是怎么样，德拉科戴了一幅金丝边眼镜，除了休息的时候会摘下来，其余时间眼镜大多都好好在他鼻梁上。

　　今天也一样。

　　或许是为了低调，德拉科穿得非常简便，一件灰衬衫和西服裤。

　　“波特，回神。”德拉科的声音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德拉科靠在车门上，指尖敲着车身。

　　哈利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天，跟着他上车。

　　13.

　　“一间双人房，谢谢。”

　　德拉科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房卡，眼神示意哈利跟上。

　　哈利看着他手上唯一一张房卡，撇嘴：“为什么我要跟你一间房。”德拉科善解人意的为他解释：“波特，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我是你的贴身治疗师。”

　　哈利没有再回应。

　　14.

　　说是旅行，其实除了下飞机到旅馆那趟路以外，这几天里两人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今天傍晚，两人还是像在公寓一样，哈利抱著白鼬发呆，德拉科在桌前处理公事。

　　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

　　德拉科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站起身，“我得去外面一趟。你能答应我保证你的基本安全吗？波特。”哈利没说话，两人对视了几秒，最终哈利还是在那双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浅灰眸下点头。

　　嗒。

　　门关上了。

　　哈利把白鼬放在床上，双眼涣散，盯着天花板看。

　　滴答、滴答。

　　墙上的时钟一声又一声敲在他的心脏上。

　　行李箱是打开的。

　　里面有他的魔杖。

　　【啪。】

　　15.

　　德拉科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一地的木屑，还有一点点干涸的血迹，断成两截的魔杖。

　　哈利躺在床上，右手腕血迹斑斑。

　　德拉科抿唇，放下手机。

　　16.

　　“波特，我知道你醒着。”

　　哈利动了动手指，扭头看他。

　　碧绿的双眸一点生气都没有，是纯粹的黯淡，最漠然的晦暗。

　　德拉科拉过他的手。

　　“我或许不理解你，但我能单纯的同理你的感受。”

　　清凉的触感一点点清刷掉凝固的血渍。

　　“你很累、很痛、很想结束这一切。”

　　带着药水的棉签轻轻滚过伤口。

　　“你做了太多的选择，选择背后是牺牲、拯救、牵连、消灭。”

　　淡淡的痛。

　　“你是救世主，是所有人的仰赖，是众人的曙光。但不是你自己的。你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正确，从每一个选择中极力的找出自己的错误，然后不断的被它们覆盖，最后你站在光荣中央，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柔软覆盖着刺痛。

　　“你再也看不见光，因为你的世界早已崩塌，只剩下纯粹的黑。”

　　倏地，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格莱芬多的代表是狮，象征勇敢、无畏，这是最适合你的颜色，也是你的归属。但是你也有哭泣的权力。”

　　“你已经做了太多的选择，而这会是你最后的选择。”

　　“苟延残喘直到尘埃落定，或是一了百了结束这荒唐的世界。”

　　德拉科的声音很温柔：“睁开眼，哈利。”

　　双眼被一片水汽遮盖，眼眶内都是曾经来不及落下的泪水。

　　“我们还在你身边。”

　　可是他清楚地看见了光。

　　16.

　　嗒。

　　17.

　　那晚过后，哈利渐渐地踏出自己的心防。

　　从房间的门，到旅馆的大门，最后踏进了所有人的镜头里。

　　18.

　　【爆！救世主哈利·波特重新走入大众视野】

　　看着报纸上硕大夺眼的标题，德拉科失笑。

　　笑着笑着，他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天边。

　　夜已经深了。

　　他深吸一口气，拉起自己的袖口。

　　狰狞的疤痕交错，有新有旧，在苍白的手臂上狠狠割据一方。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些伤疤，渐渐地，他停了。

　　他歛眸，从一旁的小抽屉内拿出一把小刀。

　　“马尔福。”

　　德拉科抬头，眼底是来不及收的诧异，“你在这里做什么？”

　　哈利走上前，抓住德拉科的右手，垂眸，“曾经有人跟我说，我只要做最后一个选择。现在，换他了。”

　　“德拉科，我在。”

　　哈利捧着德拉科的脸吻了上去。

　　窗外，白净的雪为街道重新铺上纯净的色泽，沁凉却温柔。

　　月光悄悄照进，落在一旁银绿色的手链上。

　　他们在初雪夜中接吻。

　　

　　¹原着中，哈利只是被刻画出不爱学习，但实际上每一门课程都有良好的成绩

　　²“波特先生，我想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关于这些，和这些的来历。”